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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苦禅致刘铁华信札书法艺术研究(2)

来源:艺术研究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0-08-26 17:59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李苦禅致刘铁华的两封信札最主要的特点是笔意轻松自然,与正式的书法作品相比,保留了自然书写的意趣。信中李苦禅称刘铁华为“铁华老弟”,从这个

李苦禅致刘铁华的两封信札最主要的特点是笔意轻松自然,与正式的书法作品相比,保留了自然书写的意趣。信中李苦禅称刘铁华为“铁华老弟”,从这个称谓上可以感觉到年长刘铁华十几岁的李苦禅在书写这封信札的时候保持着轻松的心态,因此在书写中抛去了创作大幅书法作品时的一笔不苟,显得随意许多。正是因为书写时随想随记,信中偶尔出现涂改补充之处,反映了李苦禅书法最为质朴的一面,体现出具有随机性的日常书写状态。

在李苦禅的小字书法作品中,章草的书写痕迹表现得尤为明显。李苦禅晚年的章草在注重严谨书写法度的同时呈现出轻松自然的节奏感。李苦禅称“我的字是画字,我的画是写出来的”,这一重要书法创作理念在这两封信札中表现得尤为明显。李苦禅在这两封信札中使用的书体虽然是章草,但其中融入了魏碑结体的质朴和恣肆,也加入了帖学的灵动和精巧,紧中带松,用笔上偶然掺杂章草捺划的写法,在严谨的法度和自由书写中找到平衡点。通篇来看,两封信札可谓字字珠玑,字与字、行与行的挪让组合和大小变化表现出各种块面形态,给观者带来了具有丰富性和立体感的视觉体验。

传统文人之间的书信往来是一种交际行为,在尺牍的书写中往往严格遵循“平阙”原理。但是,李苦禅致刘铁华的信札却没有按照传统信札的书写习惯。两封信札分别以“铁华老弟如晤”“铁华老弟”开篇,末尾以“注意健康”“即致刻祺”结尾,体现出李苦禅与刘铁华的亲密关系以及对刘铁华版画艺术创作的关心。两封信札分别落款“苦禅”和“禅”,并在署名后加上启禀词“顿首”,虽然简短却不失礼仪。

这两封信札在用墨方面保持了质朴自然的一面。李苦禅在书法作品的创作中,往往饱蘸浓墨,行笔速度相对较快。随着墨的减少而放慢行笔速度,直到把墨完全用尽。但是信札不是正式的书法作品,用墨自然没有那么讲究。书写这两封信札时所用的墨极有可能是画画时剩下的砚边余墨,没有创作正式书法作品时的约束。两封信札的用墨表现了李苦禅书法创作最本真尚意的一面。

书写纸张对书法创作至关重要。与传统文人使用的精美信札纸相比,李苦禅致刘铁华的两封信札采用的则是普通白宣纸,高一尺上下,有可能是画画时剩余下来的纸头。因为不是专门的信札用纸,在形式构成中没有乌丝栏和八行书的约束,反而显得丰富多样、朴拙自然。两封信札均为横式,和传统的手卷形式一脉相承,但是信札的长度却根据书写内容长短而定。可以推测,李苦禅在书写两封信札时一定是根据纸张的大小和书写内容临时调整通篇的章法形式和字的大小关系。例如,在四月十六日的信札落款处,写完希望刘铁华“注意健康”后仍觉书不尽意,带夫人李慧文向刘铁华送上问候。这封信札的正文中也提到“吾与爱人均如常”,和最后补充的“慧文附问”是和前文相呼应。这种根据实际内容需要形成的错落章法,呈现出信札书法最拙朴自然的一面。“一切之美,皆形式之美也”[3]。抛开文字内容的约束,这封信札的章法构成也呈现出“书初无意于佳乃佳”[4]的形式美。

三、结语

李苦禅在艺术创作中崇敬老子“自然之道”[5]的哲学观念在这两封信札的书写中表现得尤其明显。和正式书法作品相比,信札书法多样化的创作形式与李苦禅所追寻的创作状态相契合,体现出在长期临摹和创作实践中逐步形成的“书为心画、随缘成迹”的艺术风格。可以肯定的是,李苦禅致刘铁华信札的数量应该远不止于此,但是由于历史年代久远,其它信札早已散落遗失。相信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会有更多信札史料浮出水面,为进一步解读李苦禅书法和绘画艺术提供更多资料。

注释:

①刘铁华(1915-1997),中国新兴木刻运动的推动者与践行者,著名版画集、美术教育家、美术理论家、社会活动家。

[1]刘曦林.李苦禅纪念文集[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94:54.

[2]郭黎莅,高敏.河南省美术馆馆藏刘铁华版画作品集[M].郑州:河南美术出版社,2015:167-168.

[3]姚淦铭,王燕.王国维文集:下[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7:17.

[4]黄简.历代书法论文选[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314.

[5]李苦禅.李苦禅全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16:6.

李苦禅是近现代杰出的大写意花鸟画家和书法家,他对绘画和书法两方面皆用功甚勤,其深厚的书法功底更成为花鸟画创作的基础和立足点。李苦禅虽然善书,却不以书法家自居,但其书法创作艺术水平不比真正意义上的书法家逊色。回顾李苦禅书法创作历程,其留存下来的书法作品以大字居多,小字书法作品多为绘画题款,单独的小字作品十分罕见,李苦禅致友人的信札成为分析其小字书法创作的重要材料。李苦禅曾写下“书至画为高度,画至书为极则”[1]来阐述书法和绘画之间互为表里的密切关系。因此,研究李苦禅信札书法的艺术特色对全面了解其书法创作体系,理解“书画同源”的创作理念具有重要作用。图1 四月十六日李苦禅致信刘铁华一、李苦禅致刘铁华信札释读2015年出版的《河南省美术馆馆藏刘铁华版画作品集》[2]中收录了两封李苦禅致刘铁华①的信札。两则信札释读如下:四月十六日李苦禅致信刘铁华(如图1)铁华老弟如晤:刊物收到,核桃、红枣等拜(拜)领。(己)知己何必客气,吾与爱人均如常,祈释念念。画已不作,每日看报学习外仅写写字而已。北京今年至今早晚尚寒凉,迄未落大雨。燕儿已下放,据说暑假回来探亲一次。馀不及,此致 注意健康。苦禅顿首 四月十六日慧文附问四月十六日致信主要为了告知刘铁华所寄“刊物”以及“核桃、红枣”等物都已经拿到,表达了感谢之情。另外,还向在开封师范学院艺术系执教的刘铁华讲述了最近的艺术创作和家庭情况。八月十六日李苦禅致信刘铁华(如图2)铁华老弟:图2 八月十六日李苦禅致信刘铁华手示及留字读悉。自那日晤面后,早托人觅房。即妥,仓卆屏当一切。烦友及找车,以及移至新楼安置等可不麻烦?刻大致粗就,真累人!只我一人移居,爱人慧文仍住煤渣胡同。为友人作画已妥,弟如不即回开封,祈即来新寓取画件,否则我直接寄开封。“阜外月坛公园前街3楼3门十四号便是”。下星期二来取即可(十九号)。不多及,即致刻祺。禅顿首 八月十六日画已带到荣宝斋,距您近些,以便来取。我在此工作,您来之前务必来电话(),我好等您,以免见不到。李燕又复八月十六日的信札主要涉及搬家和作品交割两件事。根据信札中的叙述推测,刘铁华应该曾向李苦禅求画。因为暂时没有发现刘铁华致李苦禅的信,是否通过书信的方式求画暂时不得而知,但是这封信就作品的交割方式作出了说明。李苦禅回信到:“弟如不即回开封,祈即来新寓取画件”。信中为刘铁华附上了新寓舍详细的地址:“阜外月坛公园前街三楼三门十四号”,并大致约定见面时间为“下星期二(十九号)”。考虑到刘铁华在北京停留时间短或者因其他原因无法来寓舍取画,转而表示“否则我直接寄开封”。信札的最后李苦禅之子李燕添加上的一段话,请刘铁华到荣宝斋取画。1972年起李燕曾在荣宝斋编辑科工作六年,也许是李苦禅得知刘铁华距离他的新寓舍很远,就把作品交由李燕带到荣宝斋,让他代交给刘铁华。二、李苦禅信札书法艺术特色相较于其它书法创作形式,信札书法在文本内容和书写形制上形成了兼具实用性和艺术性的独特创作风格。颜氏家训云“尺牍书疏,千里面目”,由此可见古人对手书信札的重视。在中国书法史上,信札被当作代表文人士大夫书法特色的艺术形式,在兼具信息传递功能的同时还具有很高的书法艺术价值。在古今流传的书法经典中,信札占了很大一部分。刘苦禅自幼习书临帖,1923年拜齐白石为师。在齐白石注重“诗书画印”全方面艺术修养的创作思想影响下,李苦禅十分重视对书法的临习。“书至画为高度,画至书为极则”,李苦禅在不断临写和观摩历代书法名迹中对书法艺术进行了严谨的探索和广泛的尝试,并在书法中融合了绘画元素,出现了大量的枯笔和飞白。李苦禅流传至今的书法作品以行草居多,他曾遍临诸家、广征博取,在继承前辈书法家的基础上大胆突破,把金石气融入行草书创作。晚年的李苦禅把书法临摹的重心放在碑拓上,对《好大王碑》《郑文公碑》《石门颂》《爨宝子碑》的临摹下了很大功夫,在对金石拓片的深入学习中,逐步突破“北派”和“南派”的界限,线条如同铁画银钩一般,形成了沉着有力、劲健流畅、厚重而不失灵动的书法风格。李苦禅致刘铁华的两封信札最主要的特点是笔意轻松自然,与正式的书法作品相比,保留了自然书写的意趣。信中李苦禅称刘铁华为“铁华老弟”,从这个称谓上可以感觉到年长刘铁华十几岁的李苦禅在书写这封信札的时候保持着轻松的心态,因此在书写中抛去了创作大幅书法作品时的一笔不苟,显得随意许多。正是因为书写时随想随记,信中偶尔出现涂改补充之处,反映了李苦禅书法最为质朴的一面,体现出具有随机性的日常书写状态。在李苦禅的小字书法作品中,章草的书写痕迹表现得尤为明显。李苦禅晚年的章草在注重严谨书写法度的同时呈现出轻松自然的节奏感。李苦禅称“我的字是画字,我的画是写出来的”,这一重要书法创作理念在这两封信札中表现得尤为明显。李苦禅在这两封信札中使用的书体虽然是章草,但其中融入了魏碑结体的质朴和恣肆,也加入了帖学的灵动和精巧,紧中带松,用笔上偶然掺杂章草捺划的写法,在严谨的法度和自由书写中找到平衡点。通篇来看,两封信札可谓字字珠玑,字与字、行与行的挪让组合和大小变化表现出各种块面形态,给观者带来了具有丰富性和立体感的视觉体验。传统文人之间的书信往来是一种交际行为,在尺牍的书写中往往严格遵循“平阙”原理。但是,李苦禅致刘铁华的信札却没有按照传统信札的书写习惯。两封信札分别以“铁华老弟如晤”“铁华老弟”开篇,末尾以“注意健康”“即致刻祺”结尾,体现出李苦禅与刘铁华的亲密关系以及对刘铁华版画艺术创作的关心。两封信札分别落款“苦禅”和“禅”,并在署名后加上启禀词“顿首”,虽然简短却不失礼仪。这两封信札在用墨方面保持了质朴自然的一面。李苦禅在书法作品的创作中,往往饱蘸浓墨,行笔速度相对较快。随着墨的减少而放慢行笔速度,直到把墨完全用尽。但是信札不是正式的书法作品,用墨自然没有那么讲究。书写这两封信札时所用的墨极有可能是画画时剩下的砚边余墨,没有创作正式书法作品时的约束。两封信札的用墨表现了李苦禅书法创作最本真尚意的一面。书写纸张对书法创作至关重要。与传统文人使用的精美信札纸相比,李苦禅致刘铁华的两封信札采用的则是普通白宣纸,高一尺上下,有可能是画画时剩余下来的纸头。因为不是专门的信札用纸,在形式构成中没有乌丝栏和八行书的约束,反而显得丰富多样、朴拙自然。两封信札均为横式,和传统的手卷形式一脉相承,但是信札的长度却根据书写内容长短而定。可以推测,李苦禅在书写两封信札时一定是根据纸张的大小和书写内容临时调整通篇的章法形式和字的大小关系。例如,在四月十六日的信札落款处,写完希望刘铁华“注意健康”后仍觉书不尽意,带夫人李慧文向刘铁华送上问候。这封信札的正文中也提到“吾与爱人均如常”,和最后补充的“慧文附问”是和前文相呼应。这种根据实际内容需要形成的错落章法,呈现出信札书法最拙朴自然的一面。“一切之美,皆形式之美也”[3]。抛开文字内容的约束,这封信札的章法构成也呈现出“书初无意于佳乃佳”[4]的形式美。三、结语李苦禅在艺术创作中崇敬老子“自然之道”[5]的哲学观念在这两封信札的书写中表现得尤其明显。和正式书法作品相比,信札书法多样化的创作形式与李苦禅所追寻的创作状态相契合,体现出在长期临摹和创作实践中逐步形成的“书为心画、随缘成迹”的艺术风格。可以肯定的是,李苦禅致刘铁华信札的数量应该远不止于此,但是由于历史年代久远,其它信札早已散落遗失。相信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会有更多信札史料浮出水面,为进一步解读李苦禅书法和绘画艺术提供更多资料。注释:①刘铁华(1915-1997),中国新兴木刻运动的推动者与践行者,著名版画集、美术教育家、美术理论家、社会活动家。参考文献:[1]刘曦林.李苦禅纪念文集[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94:54.[2]郭黎莅,高敏.河南省美术馆馆藏刘铁华版画作品集[M].郑州:河南美术出版社,2015:167-168.[3]姚淦铭,王燕.王国维文集:下[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7:17.[4]黄简.历代书法论文选[M].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314.[5]李苦禅.李苦禅全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20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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