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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早期艺术历史复杂性,也许比讨论某个画家(4)

来源:艺术研究 【在线投稿】 栏目:综合新闻 时间:2020-08-02 22:54

【作者】:网站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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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列女传仁智图》和《女史箴图》都属于宋代郭若虚所分类的“观德”方面的人物画作品。它们之间有重叠性的故事题材,如“冯婕妤挡熊”、“班婕妤辞

《列女传仁智图》和《女史箴图》都属于宋代郭若虚所分类的“观德”方面的人物画作品。它们之间有重叠性的故事题材,如“冯婕妤挡熊”、“班婕妤辞辇”。明代的丁云鹏和清代的金廷标都画过“冯婕妤挡熊”故事。即《冯嫒当熊图》和《婕好当熊图》(故宫博物院藏)。此类故事和绘画的基本理念仍然在明清社会中运行。明清历史里的真实的节妇烈女与古代知识及其信仰的互动关系已经远远地超出了鉴藏家的知识的影响力。许多妇女也许并不知道顾恺之,但她们也许知道刘向的《列女传》,以清朝人所写的《明史》为例,可以看出一些信息:

汤慧信,上海人。通《孝经》、《列女传》,嫁华亭邓林。

江夏欧阳金贞者,父梧,授《孝经》、《列女传》。

会稽范氏二女,幼好读书,并通《列女口明代后期鉴藏家关于六朝绘雷知识的生成与作用传》。

项氏女,秀水人。……精女工,解琴瑟,通《列女传》,事祖母继母极孝[11]。

刘向的《列女传》在宋明之际被多次印行。明代嘉靖三十一年黄鲁曾刊刻了刘向《古列女传》七卷,还有明对溪书坊刊刻的《新镌增补全像评林古今列女传》八卷(汉·刘向撰,明·茅坤补,明·彭烊评),明刊本《列女传图》十六卷(汉刘向撰,明汪道昆辑,明仇英绘图)。明朝一直积极恢复宋代的礼教,特别是女教。

明仁孝文皇后(1360—1407年)是永乐皇帝的夫人,中山王徐达的长女,她经常读刘向的《列女传》,并写了《内训》一书。在明朝永乐年间,大臣谢缙(1369—1415年)等人就奉永乐皇帝之命编撰了《古今列女传》三卷发行于世。后来到了清朝,王相把汉代班昭(公元49~约120年)的《女诫》、唐代宋若华(?~820年)的《女论语》、明代仁孝文皇后的《内训》和王相的母亲刘氏的《女范捷录》合订起来叫做《女四书》,在社会上有着很大的影响。据陈东原的统计——“二十四史中的妇女,连《列女传》及其他传中附及,《元史》以上,没有及六十人的。《宋史》最多,只五十五人;《唐书》五十四人;《元史》竟达一百八十七人。《元史》是宋濂他们修的,明朝人提倡贞节,所以收罗的节烈较多,一方面他们的实录与志书又多多少少地记载这些女人节烈的事,所以到清朝人修《明史》时,所发现的节烈传记,竟‘不下万余人’,节掇其尤者,也还有三百零八人”[12]。

上述情况不仅是明代列女节妇的文化背景,也是明代鉴藏家的文化背景。

但是,当《列女传》和《女史箴图》与社会的关系获得了“表现性的因果关系”的解释之后,我们怎样进一步解释《洛神赋图》在明代后期或此后的意义?《洛神赋图》与《列女传》之类的女性题材的作品具有某种矛盾性。《洛神赋图》没有道德说教功能,强调了男性对美丽多情的女性的不可企及的境界。它的核心是审美、欲望和怀想。这个主题有些接近于郭若虚所说的“靡丽”类型的人物画。这两种不甚统一的“顾恺之”并没有被明代的鉴藏家注意到。

从李日华和其他鉴藏家的记录中,我们可以感到古代书画作为商品在当时社会上流动的频繁和迅速。长期拥有古画藏品的收藏家,如华夏、韩世能、项元汴等,都不是富于研究精神的艺术史学者和文献考据家。詹景凤、董其昌、李日华、陈继儒等人,都是在短时间内欣赏到一些六朝古画的摹本,真像古人所说的“云烟过眼”。这些古画摹本往往秘不示人,缺乏长时间的“公开性”,使得许多研究者不能深入地参与其中。因此,我们无法要求明代后期的鉴藏家或文人具有清晰准确的六朝绘画的知识。

直到今天,还是有人把顾恺之当作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来讨论。今天这个统一的顾恺之是由三个文本的“顾恺之”和三个卷轴画的“顾恺之”在历史过程中合成的结果。在明代后期,鉴藏家们完成了这个合成工作,有力地构筑了当时乃至今天的六朝绘画的“知识”。实际上,这个被合成的“顾恺之”并不存在于东晋,而是存在于东晋以后的历史过程中。

产生顾恺之概念的第一个文本是刘义庆的《世说新语》,但它不是东晋文本,而是南朝宋本。

产生顾恺之概念的第二个文本是《晋书》,唐朝官方编写的史书。

[元]钱选《临顾列女图》卷,故宫博物院藏《石渠宝笈续编》著录。徐邦达以为此非钱选真迹,卷后另纸有王樨登、董其昌二跋,徐邦达以为二跋“均真”。

注释:

[1]《中国绘画三千年》47页,北京,外文出版社,1997年。[2]《南村辍耕录》卷十八,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3]《弁州山人四部稿》卷一百三十七,四库全书,上海古籍出版社。另见《佩文斋书画谱》卷八十一。[4]项子京题:“宋秘府收藏晋顾恺之小楷书女史箴图。”[5]郑银淑《项元汴之书画收藏与艺术》,台湾文史哲出版社,1984年。[6]陈田《明诗纪事》庚签卷七“詹景凤”条引《东图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项尝谓余:今天下谁具双眼者?王氏二美则瞎汉,顾氏二汝眇视者尔。维文征仲具双眼,则死已久。意在欲余以双眼称之。余顾徐徐答日:“四海九州如此广,走未能尽见天下俊贤,焉能尽识天下之眼?”项因言:“天下具眼,惟足下与汴耳。”(项元汴讲话的方式明显地模仿三国时代曹操对刘备的讲话方式——“是时曹公从容谓先主日:‘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数也。’”见《三国志》卷三十二。也许这是转述者詹景凤的讲话方式)[7]詹景凤《东图玄览编》卷之二,《中国书画全书》本,第四册,上海书画出版社,1992年。[8]孙星衍《平津馆鉴藏书画记》,江宁陈氏编校聚珍本。[9]《历代名画记》引顾恺之《论画》。[10]董其昌《画禅室随笔》:“昔年见晋人画女史箴,云是虎头笔。分类题箴,附于画左方,则大令书也。大令书女史箴,不闻所自。”[11]《明史》卷三百一、三百二,列女一,列女二,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12]陈东原《中国妇女生活史》180页~181页,上海,商务印书馆,193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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