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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白华的马克思主义美学研究论析(2)

来源:艺术研究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0-07-28 23:01

【作者】:网站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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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整个民国时期,从现有的材料中我们没有发现宗白华对马克思主义的专门研究。除了上面提到的两处,宗白华还在担任《时事新报·学灯》(渝版)主编时

在整个民国时期,从现有的材料中我们没有发现宗白华对马克思主义的专门研究。除了上面提到的两处,宗白华还在担任《时事新报·学灯》(渝版)主编时所写的编辑后语中,提到了马克思。1938年,《学灯》(渝版)刊发了伍蠡甫的《文艺的倾向性》和董兆孚的《人与技术》等,宗白华为此写了编辑后语:“马克思从技术生产关系的发展,解剖近代资本主义社会的内在矛盾及其必然的崩坏,斯宾格勒却是从文化心灵的诊断预知它的悲壮的末运。哲学家又都成了古代先知式的预言家。”[注]宗白华:《宗白华全集》(第2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87页。宗白华留学德国时,正是斯宾格勒西方没落论影响欧洲的时候,所以宗白华深受斯宾格勒的影响,对于其著作《西方之衰落》评价很高,认为它“是一历史的生态学,博大精深,征引繁富”[注]宗白华:《宗白华全集》(第2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87页。。宗白华把马克思和斯宾格勒相提并论,并认为二者从不同的角度预示了资本主义的末运,可以看出他对马克思的著作有一定的了解,对马克思的评价也是较为积极的,虽然他没有直接表明态度。对于技术问题,宗白华颇为关注,联系这一时期他写的《技术与艺术》一文,里面似乎也融进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观点,比如他说:“技术在人类文化体系中为下层的建筑,艺术则为上层的建筑。”[注]宗白华:《宗白华全集》(第2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85页。他把人的文化生活分为物质和精神,认为技术属于物质方面,艺术属于精神方面,这样的划分加上把艺术归于上层建筑,让我们想到了马克思关于社会结构的图示。但把艺术归为上层建筑,很容易把文艺变成政治的工具。

宗白华把艺术归为上层建筑,并非把艺术与政治联系起来。与其不同,朱光潜把文艺归为意识形态(因为文艺归为上层建筑会让文艺变成政治的工具),认为作为意识形态的文艺与作为上层建筑的政治,二者是独立的。

朱光潜对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的一段话进行了研究:“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注]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版,第10页。朱光潜建议将译文稍作改动:“经济结构即现实基础,在这基础上竖立着上层建筑,与这基础相适应的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注]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版,第10页(注释①)。朱光潜认为这一改动是原文的直译,不至于产生误解,即上层建筑等于意识形态或意识形态只适应上层建筑。为什么不能产生这样的误解,上层建筑与意识形态究竟是怎样的关系,这是朱光潜必须澄清的问题。从他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其观点:上层建筑可以与意识形态平行,上层建筑也可以包括意识形态,但是二者绝不能等同。如果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平行,作为上层建筑的政治和作为意识形态的文艺二者是独立的、不同的;如果上层建筑包括意识形态,那么上层建筑包括政治法律制度和意识形态,政治和文艺还是独立的、不同的。为了更直观地认识,我们列表如下:

朱光潜通过对上层建筑与意识形态关系的分析打破了文艺从属于政治的观念,而宗白华把艺术归结为上层建筑,只是要与作为下层建筑的技术有所区别,并非要把艺术与政治联系起来,更没有艺术从属于政治的观念。

此外,我们在宗白华民国时期的文章中,再没有找到关于马克思的只言片语,但一个比较隐蔽的信息是“1945年9月,毛泽东、周恩来在重庆召开座谈会,会见少年中国学会在渝会员,宗白华参加这次历史性会见”[注]宗白华:《宗白华全集》(第4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753页。。这次会见对宗白华当时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我们也很难找到确切的材料,但他这一时期的文章表现出与社会生活的紧密联系,《艺术与中国社会》《中国诗画中所表现的空间意识》《张彦远及其〈历代名画记〉》《中国古代时空意识的特点》等篇章,与其过于幻美的艺术意境相比,这些文章表现出浓厚的社会生活气息和深刻的社会认识。虽然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这是参加了座谈会的缘故,但这一改变为宗白华在新中国成立后接受并研究马克思主义美学准备了主观条件。

新中国成立后,宗白华所作讲稿《近代思想史提纲》(草稿)较全面地介绍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理论和观点,他为北京新哲学研究会编著的《中国近代思想史纲要》介绍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情况和马列主义在中国的发展即毛泽东思想,并在人民大学讲《共产党宣言》和列宁的《国家与革命》,这些都为他的马克思主义美学研究奠定了基础。从这些讲稿来看,宗白华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更多的是介绍,看不出他对马克思主义的深刻理解,但是从他译校的马克思《经济学-哲学手稿》(何思敬译)中能反映出他对马克思主义理解较为深刻,比如对一些重要词语的翻译(认为“存在”比“定在”更易懂;把Wessen译作“存在”亦不甚妥,而应为“存在的东西”;Scheinwesen即是假象的东西,译为假象本质不好懂[注]宗白华:《宗白华全集》(第4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205-214页。),一方面表现出宗白华非常熟悉德文词语之间的细微差别;另一方面也体现出宗白华能较为深刻地理解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概念范畴。而下面这段校译更能说明宗白华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理解的深度和广度:“此句须再考虑,似应译作:‘他总不会超越从感觉达到意识以上去。’这样就和‘不会……达到意识’不同了。前者是不超越感觉范围,后者是不超越感觉和意识底范围。大概后面的意识较佳。因鲍威尔等正大谈其‘自我意识’呢。我以为此处是指‘批评家’不是不能达到意识,而是不能越出‘意识’范围,达到现实。这正是马恩对鲍威尔所指摘的。他并不是纯感觉论者,但却是自我意识论的唯心论者。”[注]宗白华:《宗白华全集》(第4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204页。从宗白华对这段校译所作的说明中可以看出他能根据当时的历史语境深入理解其思想,这样译文才能更准确和清楚。

文章来源:《艺术研究》 网址: http://www.ysyjzz.cn/qikandaodu/2020/0728/47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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